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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毕业生冯陈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2014-06-24 复旦研究生


走出位于邯郸路220号的校本部,穿过喧嚣的市声,我们在医院里找到了另一群复旦毕业生。早上七点,在华山医院,毕业生冯陈陈又开始了他作为医生的一天,这也是过去四年半他在复旦的生活方式。


慢,“慢慢地做一个决定”

毕业季,在111岁的华山医院,冯陈陈从二十几层楼里走出来,说“刚从病房看完病人过来”。

他长得很高,从远处看,穿酒红色裤子,显得有点儿特别,不过在采访中据他自己说,“我不是那种很潮的人”。

他从十七年前开始学习单簧管,大学以前便拿过了国内包括亚洲一些管乐大赛的冠军,在本科期间参加过北京市为迎奥运而组建的大学生交响乐团,也参与过北大、清华、斯坦福三校在人民大会堂的联合演出。在古典音乐的道路上,他说有很多很好的朋友,但是一贯做下来的并不多。他的想法是只要还能兼顾音乐和医学,自己就会继续兼顾。他考入过在西班牙的世界医师交响乐团,也在前不久华山医院与上海交响乐团举办的“杏林礼赞”共建音乐鉴赏会上登台演出,截止现在,音乐和艺术依然占据着他生活的一部分。


Harvard dudley house orchestra,左三为冯陈陈。


2004年,他离开家到北大医学院,开始了医科生的第一个五年。09年,免试推荐到复旦读研,一个机缘巧合他进了附属华山医院,11年转博,再到今年夏天毕业,又是一个五年。

五年复五年,科研与临床两条腿走路,累当然累,但是他说自己在华山医院过得很开心。这特别要感谢教育处的高继明老师,推免前冯陈陈不知道该选择哪家附属医院,打电话到研究生招生处,当时接到电话的高老师说,“到华山吧!”因为这一句话,他开始了过去五年在华山医院的日子,而未来他也将继续留在这里。


六月是毕业和未来工作过渡的一个月,他选择每天到医院上班度过毕业季,因为他喜欢待在科里工作。

聊到医学院学生和其他院系学生的不同,他说一方面是因为地理上原因,在世界范围内,医学院都独立于校本部,临床医学需要靠近多是建在市中心的医院,复旦是这样,2012年,他到哈佛参加为期一年的联合培养项目,发现哈佛、耶鲁也都是这样。另一方面,医科生的业余生活实在太少,很难与其他院系有文化上的交流。

选择成为一个医科生的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他说,“大概小学六年级就想当医生,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变过”,因为他父亲曾经说,“你做一个决定不能很快,要慢慢地做一个决定,但一旦做了的话就不能轻易的去改变它”。从六年级到高考前,他才最终确定要做一个医生,但是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变过。

从本科到读研前,选择泌尿外科是另一个他慢慢做出的决定。

慢慢决定,恒久坚持,这是属于医学院毕业生冯陈陈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历程。



快,“恰恰是缺少时间”



和冯陈陈约采访时间的时候,他说,“我七点以后都在医院”。六点起床,最晚七点到医院,有时候六点半就会到,七点半交接班,八点医院正式对外开放。他每天都在医院,平诊(即平时上班)从七点开始。每六天有一个急诊,急诊等于随时戴call机,等于半夜要看急诊,还等于第二天早上还要照常上班,周末和假日皆不跳空。

不看急诊时,他和泌尿外科的其他医生一样,分管六到七张床的病人,这其中不包括每天要去看很多次的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这六到七张床每周会翻1.5轮。按月来计,他会接触许多许多的病人和家属。难怪他要说,做医生本身就是人文社科。

采访中手机响,接起来自然又是和病人、谈病情。

采访当天是冯陈陈所在组手术日的前一天,这意味着他下午三点半开始要和每位病人家属进行各20分钟的术前谈话,家属们总是有很多问题需要医生不辞辛苦的沟通。谈话到五点半,之后是做次日的手术交班,病人情况、手术内容要做成一个幻灯片,在科里面讲。下班前还要再看病人。


谈到手术日,他说,“明天我就是一天的手术啦,从早开刀到晚,后来的事情就都一样了”。

这个都一样的内容指的是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写论文。按冯陈陈的总结,“每天从医院离开以后也不能放空,而是要自我学习”,像他们这种全职临床医学的学生,做实验、设计课题、看文献、写文章、写机经等等这些,几乎都得在课余的时间做。以他为例,写一篇文章需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期间每天平均至少两个半小时,投入到文章里的每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有业余活动了。

在过去的五年中,他发表了二十余篇论文,拿到了复旦所有能拿的奖学金,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光华奖学金、博士生一等奖学金等。谈及发表文章,他说很多师兄、同学的帮助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没有课余,十分钟内解决一个盒饭,即使忙成这样,冯陈陈依然觉得在华山、在枫林、在复旦过得很开心。他觉得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但是每个人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性格的环境。思想解放、学术自由,可以尝试许多不同的可能性,这就是复旦对他的意义。复旦的人文关怀不止是在医学院,他在参与很多与其他院系的合作项目中也有所感受。

无论是前半年作为一个医科生在枫林上课,还是后面的四年半在华山做医生,冯陈陈的时间都被高度利用着。然而他却总是说,时间不够用。沟通的时间不够,科研的时间不够,连最近世界杯他也只能看个四十五分钟的半场,幸好他支持的葡萄牙上半场就先锁定了输局,当然如果他是另一颗牙的球迷,大概就不需要时间再去看世界杯了。

观察冯陈陈会发现缺少时间,可能是因为医生所做的事情很多,而这些事情本身又充满了意义。

采访到最后,对于忙和累,冯陈陈说,在穿白大褂的人里,他一定不是最累的。



在复旦,每天都有许多不同的人物正在经历着他们各不相同的生活,而生活在这里也成为了一棵长满各种可能性的树。在复旦,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和冯陈陈一样过着医生或其他同样有意义的生活,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有笑有泪、默默耕耘,两年前三年前、五年前十年前他们来到复旦,而今他们又即将启程离开复旦,“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是他们复旦岁月的最好写照。


文稿 郭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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